在缠绵的雨夜浸泡自己的感情是很难受的事情。
: |2 N% d& [2 R* H5 C0 I6 w& j
+ Q) ]7 m5 n/ Z一扇铁门隔开我和这个世界。
' f0 w# ?$ `* Z6 X. o! m# U2 m
L' ^( a! [1 K2 E, [6 h他走的时候也是狂风暴雨的夜晚。他拿走属于他的东西,除了钢琴,他当时搬不动,我是后来通过邮局寄给他的。我没有去找他,他也没有再来找过我。虽然,我每年春节都能收到他从那个遥远的城市寄来的新春贺卡,我却从来没有给他寄过。 ' q6 R0 N) E: v
8 G7 v" ?, `8 Y/ U3 ?他走的第二年,我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了。 * N+ r: W! J( r, z7 ~! Q8 i/ T+ \
: M& J6 j% c) m6 }' r' H% X
结婚不到四年,我们就离婚了。 4 _5 |2 s) f- A+ _' q
9 N8 n6 I+ d x! ^. \* p- x" u9 i
我不该结婚的,像我这样的人,不属于被婚姻眷顾的幸运儿。自从出生之后,我注定要忍受心灵的煎熬和精神的磨难。这是一个空虚的夜晚,被爱情抛弃的浪子们渡过属于自己的炼狱。 ; V. S4 D* ^" c/ d9 b. S! l, a" @5 m# y
% d! O) a! T1 Z1 e
现在,我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。 $ P) O- W+ U8 u# A! g7 p
1 A% q* R+ Y$ z! {
他在那个西方的城市依旧演奏他的钢琴。
( k3 O0 l4 P; Z* k) V
) \( X: C1 v8 P% Y' E他的钢琴因为他的演奏而名声大噪。 ) Q {2 ]. r0 p! {7 r
0 B" W% E1 [* {* `! s
风停了,雨住了,天也亮了。
s6 K$ {! v" _5 {7 L) t
0 W8 v$ u v% \/ \& i' F7 B d0 e. Z我走进厨房为儿子准备早餐,他是我的依靠。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,睡眼惺忪,朦胧着眼睛说:“爸爸,我不要钢琴了,你能带我看妈妈吗?”
% S0 @% E% b2 j2 T+ |; w5 @1 K& s# Y5 B
儿子说要看妈妈。这是他的权力。
/ ^& k) } m/ g( u% f$ S
4 F. C$ p- m1 a$ y+ X. r* ^我蹲下来,抱住儿子,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痕,这个倔强的小子,肯定是躲在被窝里面哭了大半宿。 S8 }2 {" G0 s2 r, Y
# }) S) D. o- C& |0 J“等春节了我们就去看妈妈,行吗?”
( X6 O* Z: ?$ v. ^/ y, _8 ]
6 o5 h0 J% g* z+ w. p他笑了。他笑得很静。
; k/ I- r' t' ^: _0 Q# W+ I8 R" G1 Q
像他的妈妈。可是我的儿子啊,大人之间发生的许多故事你是不能理解的。吃早餐的儿子低头喝汤。他是个活泼的孩子,他的聪明和善解人意是我内心的骄傲。
. c4 q8 n* s) s1 a4 p" B& q' w+ J& s, j8 T3 z& x) q
“我们春节就去看妈妈吗?”
8 _. z4 Y7 j8 x- p* K: j4 H& K
, Q( g) W* R& c1 F) J o( c“嗯。我们坐飞机去。”
3 _ {6 F- a* i" Y/ \' t2 M
& }4 U/ H7 G5 i3 o5 w5 a2 V# |想看妈妈的孩子是不幸的。这是大人给孩子造成的不幸。
; u ^+ Y$ O$ n; i8 }
; y" w( W) i1 p6 x2 T' W春节一定带儿子去看妈妈。他的妈妈,那个要强的女人,在南方的城市经营着家族企业,我曾经的岳父去世的很早,他们家就她这么一个继承人。她现在和她新的丈夫和新的儿子生活在一起。 3 x1 B4 D# H1 f) t# A7 C
) p& I. Y7 M. P5 }$ G* H, [/ N
我不想去打搅他们的生活,可是,我的儿子想要看妈妈。6 @& L( G: \8 D( f+ w( z7 }% U
5 d8 c5 S1 z. m$ o* d P3 r我垂下的头颅需要一个去处。
, x* m0 a" s8 ~( f
: |+ j; B) f. u: t! r6 c告别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光,与朝霞中翔飞的鸥鸟和暮色中低垂的柳枝告别,携带着内心的梦幻走向一个又一个冬天,传说中的爱情如同大海中的鱼儿一般,离我越来越远。是否每一个叩问我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答案?携一路风尘苦苦追寻,遇见一朵结满幽怨和彷徨的丁香,这个雨季的爱情能否得到延续? ) {1 k7 Y% w: n
也是这个地方,也是这艘飘荡在浪尖上的小船,也是这样的日出和鸟鸣,也是这样弥漫着虚幻的泥土和消散着馨香的花儿,唯一不同的是轻轻摇曳在水面的小船上已经没有那个撒网的少年,他哪里去了?是黑发变成了白发?是青春演绎为暮年?承受着生命之重的大江啊,将人们那份对季节挚爱的感情深埋一冬。
7 l$ S4 f! S+ s4 a* {我在江边留恋。
0 T) w4 d. T) R( Q2 U4 o( ?0 y但愿江水能够洗尽那份幽怨。
9 S3 I9 @$ U( J: T$ F- `# F# Y* t' B
5 h8 t0 z' h/ N! W将儿子送到他学习音乐的老师那里后,我踱步到雨后的江边。肆虐一夜的大风大雨将江畔的小花小草以及苍天大树弄得七零八落,自然的神力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,我们应该怀着最谦卑的心态膜拜给予我们生存的大自然。人类的自私往往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。儿子喜欢音乐,尤其是喜欢被我极度厌恶的钢琴。这违背我的意愿。我却不能违背自然。
`4 E4 P9 N5 A- v' ~4 Y3 t* U2 f$ U
在滚滚奔流的大江边,我又想起了他。 , \5 M& T3 F( `
因为他的缘故,我极不情愿儿子学习钢琴。他现在是有名的新生代钢琴家,享誉乐坛。他的天赋和领悟是神的恩赐,他的顽固和倔强却是魔鬼的赠与。他是我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夹杂着爱与恨的一株倔强的腊梅。腊梅经历寒冬,花开更妍,花期却短,真的是劫数吗?我和他非要经历酷寒严冬才能短暂的开一次没有结果的花吗? ( [, @' t# j% u0 M9 ?1 ?7 Q
4 k% \8 {* O+ D9 Z9 j
记得他走的那年,我们在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可爱的小狗,就是那种永远也长不大的袖珍型狗狗。躲在他的怀抱里,享受着他的温暖,微张着嘴巴喘气的小狗的确可爱极了。他属于那种敏感而又容易心灵脆弱的大男孩儿,他的精神世界永远属于艺术和虚幻,他在他的心灵深处构筑属于他的虚幻王国。这只小狗是他唯一的臣民。而我,不过是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一把破旧的大伞。
* p. @, O) K+ b4 g, A; I3 [半年后的一个黄昏,我下班后路过楼下的花园,看到他紧张而焦急地寻觅,上衣的纽扣散开着,甚至连他极为珍惜的牛仔裤也被划破了一个口子。他看到我,立马直起身子说:“小狗不见了。” 5 g4 T& [8 i& p
“不就是一只小狗吗?不见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只。” " u) Y% T; F3 D# k5 P9 ]
“你真残酷。”他瞪了我一眼。 ' p6 I$ w4 R6 [3 I+ P: I( H' {% u- C
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和我讲话。第二天他就走了。 : p' X0 f* n, l2 {5 z" K I
0 k4 c+ l# r+ c9 E( o! U他离开我,竟然源于一只小狗的走失。 : W4 o- `, A7 _/ {$ U
这有些不可思议,却也在情理之中。
+ M. [7 J' q) { A& X' ~这么多年,我们没有正式分手,也没有在一起生活,更没有再见过一次面。他知道我结过婚,也知道我离婚后和儿子相依为命。我每年都能收到他从西边的那座城市寄给我的贺卡。 7 l6 J; l5 M! z7 Z2 a3 ^9 W
我没有给他寄过,哪怕一张。 - g# V, v+ f+ X# n3 W7 U* U: K
我和弹钢琴的男孩儿的爱情故事(四) ; [! b2 w' q; n7 j I: ^' ~
今天儿子很高兴,因为老师推荐他到广东省去参加青少年钢琴大赛。我也高兴,我说儿子,我们可以提前去看妈妈了,就不用等到春节了。 , S$ c9 n4 y3 F( \7 c6 p
. v7 f, a8 }( V$ y' h9 M: v8 y- b
日子过得真快,转眼就到了儿子参赛的日期了。
. f9 M$ S1 T8 R- b7 R( O% W, S! k% a9 a
刚走出广州白云机场,我就给前妻打电话,她听到我的声音很诧异。我说我和儿子现在广州,他后天要参加钢琴大赛,你抽空陪陪儿子吧。我将我们事先预定的酒店房间告诉她。她说她马上来接儿子。我们刚刚安定好,她就开车来了。她说后天早上将儿子送来。我说还是明天下午吧,他后天要参加预赛。
% E3 l( W6 z8 t/ P* ~ n( r/ n# Q/ c$ ^' P w- K; a3 ~
儿子被他妈妈接走了。 + K' X4 E8 k E' f
( K3 K0 H6 p- o, ?8 x& W对于广州我并不陌生,我曾经的回忆和它有关,儿子的出生地也在这个城市。几年过去,故地重游,勾起我许多感慨。时间还早,我想出去走走,想重新体验一下处于台风中的感觉。立秋刚过,台风活动还远未结束,它们的频繁光顾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很大不便。 2 h. W: \% B$ J4 W/ V$ m
1 C. e$ C9 H2 X我记得在东风西路附近有家酒吧很不错,环境优雅,老板热情,更主要的是在那里服务的男生都很帅。我喜欢男人,这不是秘密。男人喜欢男人逐渐时尚起来,普通大众逐渐适应了社会的变化潮流,不再那么古板,这应该是好事情。我不滥交。平生只拥有过一个男人,除他之外,再无他人。虽然我喜欢光顾一些同志场所,仅仅是心情的调剂而已,并没有和那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实际的关系,有时候,人在极度的压抑中,需要自我调整,我需要在那种环境里自我调节。仅此而已。 + x3 x9 C& U$ x; ^% j
* _, ]! w b3 H; M- r5 }& j- q. H7 }除了他,我心里容不下别的男人。 1 B% m G! ^$ y( |+ k8 f$ [: Z
虽然我极端的讨厌钢琴。 3 X% |' X4 c' g# J" {
/ f% r/ t8 i( u6 U3 {/ ~路过那个酒吧,我没有进去,而是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公厕。
7 [8 _7 {+ @3 {我要小便。 |